毕棚沟访雪

追着早上的艳阳，我与十多位朋友一道，从成都驱车赶到两百多公里外的川西理县毕棚沟时，正好刚过下午1点。

阳光像金子般撒在路边的白雪上，发出刺眼的亮光。天蓝如洗，地下除了白雪，一切显得干净透真。我们在路边迅速吃了便餐，就准备上山。

毕棚沟的美，在于春天的翠绿、夏天的凉爽、秋天的红叶、冬天的白雪。走近它，仿佛置身一个人间欢乐谷。

坐着公园的摆渡大巴车，从山底沿山沟盘旋而上，沟深弯急像坐过山车，头晕脑胀，胸闷气短，有点像我当年在西藏边防当兵时体验过的感觉。山岩上、山岩下茂密的树枝上仍挂着没来得及消融的雪花，仿佛在告诉我们，这就是你们朝思暮想的雪，它用洁净与单纯消除了你的浮躁与郁闷。我想起西藏边防的雪，它不仅伤害过戍边人的身体，而且还夺走过哨兵的生命……

车仍在继续盘旋，不时有人在拍照，有人在惊叹。突然传来一幼童的声音：“妈妈，雪为什么是白的？”“雪本身就是白的呀，它消融了就成了水。”

“雪冷吗？”“一会你下车用手试试就知道了。”

我回头看到了一张乖乖的小脸与一身的娇美与鲜艳。

是啊，西藏隆冬的雪，化不了，飘下来就变成了冰，哨所的兵只能用麻袋装冰背回来融化后再饮用。内地人喜欢雪，与哨所官兵对雪的感受是不一样的：内地人玩的是兴奋与乐趣，而边防哨所官兵坚守的是职责与使命。

近三十公里，用一个小时爬行，我们终于到了海拔3500米的滑雪场。同伴们惊叫着扑进雪海，有的玩滑雪摩托，有的玩越野雪车，有的玩堆雪人，尽情地享受快感与乐趣。而我站在雪地里，不停地抬头仰望那光秃秃如同刀削的山尖，寻找“哨所”的位置，那刺向天空的目光……

我用手抓起一把雪，送到鼻孔边闻了又闻，希望能找到“边防雪”的味道。守卫过祖国边防的人，对雪，总是爱恨交加。边防的雪，永远留在我心中！

作者 马玉荣