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让热情染上太阳的光辉

在我们身边,有那么一些人,用善良的心和特殊的爱,陪伴着被重病折磨的人们,听他们倾诉,给他们鼓励,陪他们走过生命的最后一程。这些可爱的人,叫临终关怀志愿者。

我的姑婆,年过半百,是一名临终关怀志愿者,坚持了整整10年。

姑婆做临终关怀志愿者纯属偶然。那是2008年的一天,一位本身是临终关怀志愿者的朋友说有事走不开,央求姑婆帮忙去护理一名病人。朋友的病人是个70多岁的老爷爷。

在朋友的解释下,当时才40岁的姑婆第一次听说临终关怀志愿者这个“新鲜事物”。和大多数人一样,说起临终这个词,恐惧不免缠绕在心头,加上非护理专业毕业,第一次护理病人,姑婆紧张得不知道该如何说话。老爷爷是个幽默风趣的人,见姑婆紧张成这个样儿,乐呵呵地主动问姑婆:“是志愿者姐姐吗?有糖吗?”一句话逗得姑婆呵呵一笑,气氛顿时变得轻松又和谐。

可就在这时,姑婆的朋友在QQ上告诉姑婆,这老爷爷是个癌症患者,叫姑婆多逗老人开心。知道老爷爷患的是癌症,姑婆又吓得六神无主,不知道如何和老爷爷沟通才好。还好,当时老爷爷的精神和身体状态还比较好,姑婆有时候无话找话,老爷爷也会尽可能地去倾听、附和。在老人的包容下,姑婆慢慢地摸索出了陪伴老人聊天的方式,双方的关系越来越融洽。那天,替朋友服务了一天,临走时,老爷爷依依不舍地说:“姑娘你走啦?真舍不得你离开……”这种被需要的感觉,让姑婆觉得特别好。

后来,有几次,朋友又有事走不开,姑婆又“顶替上班”,护理的还是那位老爷爷。因为已熟悉护理流程,姑婆慢慢地放得开了。虽然有时候老爷爷说话的力气也没有了,但每次给他读书、读报,老爷爷都笑得像个孩子般开心。

姑婆前后为老爷爷服务了20次,前几次是“顶替上班”,后面的,姑婆已是一名名符其实的临终关怀志愿者。最后一次为老爷爷服务时,老爷爷的状态已经变差了,但是见到姑婆来,他还是努力支撑起身子,向姑婆挤出一丝微弱的笑。姑婆紧握老人的手,在他耳边轻声软语。渐渐地,老爷爷似乎睡着了,其实是已经离开这个世界了。看着老人脸上平静的淡淡微笑,姑婆忍不住流下眼泪。

10年时间,姑婆一共护理了30多个临终患者。姑婆告诉我,临终关怀志愿者,看上去做的都是一些不足为道的小事,可正是这些小事,让每一位临终患者感受到的是关怀,是温暖,是快乐。是啊,生命该在超越了晨昏的日界线后再次启程,让所有流动的血和热情,重新染上太阳的光辉。

作者 丽君

晚霞报社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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